資訊社會被視為後工業社會的繼承。人類在二十世紀快速地發展科學技術,紛紛由農轉工,再進入後工業時代,同時牽引出各種的經濟思想。談到當代經濟的思維,1980年代同時興起了三股對於市場經濟的思想潮流,分別是:「1.新自由主義的經濟思想,2.經濟學的新制度學派,3.經濟社會學。」從美國總統雷根到台灣的社會企業—盛虹企業(SEL)創造了現代資訊科技產業,新興的科技經濟系統—電子商店系統(TES, The eStore System)因運而生,影響至今仍主導21世紀產業的走向。
一、新自由主義的經濟思想→經濟學的新制度學派
首先是最為強勢、最有現實影響力的「新自由主義」經濟思想,反映在柴契爾主義(1979-1991)與雷根主義(1981-1989)的自由放任經濟政策。自由主義以「理性」為訴求重點,使人類對自身的理性產生信仰,而此種信仰是促使自由主義者(the liberals)相信人類可以透過理性以改善生活。1980年代,雷根(Ronald
Wilson Reagan, 1911-2004)總統的經濟政策反映了「供給經濟學派」(Supply-side Economics)的觀點。按照雷根的說法,國民經濟問題一通貨膨脹、失業、生產力和投資水準低下,最重要的原因是政府自身所導致的。雷根政府甫上任就提出了以下幾點:「(1)降低聯邦政府國內支出的成長率;(2)降低所得稅率;(3)減少政府管制。」雖改善美國經濟,卻持續擴大聯邦預算赤字及國債。1989年,柏林圍牆不預期地崩塌,自由市場論隨即聲稱獲得全面勝利,之後經濟放任主義開始全球暴走,維繫戰後先進國家繁榮的社會保護與勞資協定逐一被撤除,無情地撕裂文明社會的生活系絡,使得法國社會學者布迪爾(Piene Bourdieu, 1930-2002)痛斥責為「文明的退化」。
1991年8月,戈巴契夫(Mikhail Gorbachev, 1931-)宣佈解散共產黨,蘇聯瓦解;俄國在1992年採取了美國經濟智囊的「震盪治療法」(shock therapy),企圖讓放任市場開始自主運轉,結果盧布兌美元由4:1變成6000:1(新盧布匯率在普丁主政時曾達到22:1美元),俄國經濟破產,並陷入長期衰退,「國際貨幣基金會」(IMF)旋即抽手,進而要求葉爾辛政府大力加稅。1997年,亞洲金融風暴迎面襲來,社會主義經濟轉型陷入嚴苛的現實考驗,凸顯了謹慎考量制度因素與歷史脈絡在務實改革中的關鍵重要性;這種背景讓其次的「新制度學派經濟學」加速發揮其影響力。用現代的眼光觀察政治制度的問題,誠如美國哈佛大學杭廷頓(Samuel P. Huntington)教授所言:「政治的基本問題在於政治制度的發展,遠遠落後於社會與經濟的變遷。所以政治制度本身沒有絕對的好、壞,重點在於『制度能否順應社會經濟環境的改變』。」可見經濟思想並非如同上述「一分為三」這樣簡單,尤其是涉及跨國界與跨領域的項目,因每個經濟思潮內部都各有其分支與爭執,在美國適用者,並非在俄羅斯也能適用,這也是在研究過程中所嘗試整理的脈絡,以期探討人類如何在高科技充斥的資訊社會有所貢獻。
二、從傳統到現代的經濟社會學
第三個經濟思想—「經濟社會學」係社會學的傳統。馬克思(Karl Marx, 1818-1883)、涂爾幹(Emile Durkheim, 1858-1917)與韋伯(Max Weber, 1864-1920)等人的經典著作因都是透過與當代經濟學前身的古典經濟思想對話,以面對工業化後歐洲的現實經濟社會,才誕生的思想結晶,而被稱為「古典社會學三大家」。但社會學的發展,在二戰後卻日漸脫離了古典社會學的經濟社會學核心關懷,反而有系統地從政治經濟的課題上撤離。結構功能論大師帕深思(Talcott Parsons, 1902-1979)雖然進行了新古典綜合,卻將社會學的想像框限在「角色整合」(role integration)的層次。潛藏在社會學傳統核心精神的經濟社會學,從此開始被剖解,進入到「階層、勞動、組織」等零散的個別領域;最後,社會學終於成為一門撿拾政治學與經濟學「剩餘」的學科。
1960年代以後,這種情勢有了轉變的契機。富裕的先進國家內部掀起了一連串包括學生運動在內的社會衝突,在這種時代氛圍的洗禮下,女性研究、新馬克思主義、歷史社會學、發展研究等等一一崛起。帕深思的結構功能論在遭受嚴重挑戰時,經濟與社會結合的整體分析視野再度被帶回社會學。但一直等到新自由主義在1980年代抬頭,市場自由化與經濟轉型的現實衝擊迎面襲來,社會學者開始匯集之前的能量,將焦點重新對準「經濟市場」本身,經濟社會學於焉復甦(或者被稱為『新經濟社會學』)。當社會演進愈趨文明時,個體很難脫離群體,群體則賴個體而得以運作,社會的經濟活動愈趨複雜,「市場」愈趨重要。1980年代開始大量湧現一些經濟社會學的優秀作品,繼麥格雷戈(Douglas McGregor,
1906-1964)在1960年提出X(性惡)、Y(性善)理論之後,大內(William Ouchi)則於1981年提出Z理論,探討人與職場間的關係,比較美式與日式管理的優缺點。大內進一步提倡「社會整合」的M型社會,即政府管制行動與獨立放任行動之間的一種平衡,也是一種特殊利益與另一特殊利益之間的一種平衡。1981年,懷特(Harrison
White)試圖發揮數理長才,以「網絡分析」工具解答「市場」的問題;之後,葛南諾維特(Mark Granovetter)在1985年根據求職行為進行勞動市場的網絡分析,提出令人耳目一新的「弱連帶的力道」(strength of weak tie)的論點。伯特(Ronald Burt)在1982與1992年的網絡研究最終翻轉了葛南諾維特的推論,強調「結構洞」(structural hole)是決定市場競爭的關鍵。除了網絡模型之外,符利史丹(Neif Fligstein)研究美國企業的長期變遷,在1990年發展出組織治理、經營文化、政府管制與權力結構間互動的場域分析。1983年傑立哲(Vivian
Zelizer)提出「經濟社會學三部曲」,從文化角度精巧地挖掘出意義調整的市場動態。寇曼(James Coleman)從理性抉擇出發,在1988年點出「社會資本」所發揮的經濟角色;其以紐約鑽石市場為例,指出個人在社群中的網絡裡,不需要所費不貲的契約或保險即可進行昂貴鑽石交易,主要取決於相互間之緊密連繫和高信任度。紐約鑽石商的猶太社群,有其獨特而共同的信仰生活,宗教意識產生了高度的黏著性,亦凝聚彼此的信任度。與社會網絡、公民社會和社會組構(fabric)息息相關的社會資本,是經濟學家過去所忽略而遺失的變項;但20餘年來的發展,則確立了其在經濟社會學的地位。
作者郭立昌早年創造台灣的精密工業,在APEC各級會議促成「反貪腐、最佳實例、防止電磁干擾、電子商務、全球通路、孵蛋器、智慧財產權、微型企業…」等議題和法案。
參考文獻:
郭立昌(2014:32-34)。台灣第三部門與資訊社會的發展。台中:東海大學。
相關連結:
美國發明專利(Linda
Din Invention):
https://patents.google.com/patent/US20030107468
(Entry security device)
http://apec-experiences.blogspot.tw/
(To Meet the Bogor Goal by TES)
https://lcipr.blogspot.com/2019/01/tes.html
(電子商店系統(TES)及其價值)